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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事兒,至今想起仍會覺得可笑。為了那原以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鉅額現金而拚上性命去追尋,最後仍落得一場空,結果也在預料之內——宇海零在這場競賽中勝出,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全無量老老實實地將一千億的現金付了。他想,不如自己也一樣老老實實走完今後的路途,進入在全集團,即便只是擔任裡頭的小職員,似乎也多少對自己的債務起得了幫助。

打那之後,冰川勇氣的人生並不算毫無波瀾,但也沒起過什麼大風大浪,和先前的生活大同小異,不同的點有二——工作環境以及自己對人生的渴求起了改變——他不再渾渾噩噩度日,而是腳踏實地度過每一天,也不再雲淡風輕地道出「只要隨心所欲,何時死掉也無所謂」這般謬論。簡而言之,他的人生觀變得正向許多。

末崎正義自然也是促使他改變的因素之一,具體的點他自己也難以言說,只覺得那人讓自己學到了什麼,也讓自己初次敞開了心扉。冰川勇氣向來習慣以一層又一層的謊言包裹自己,以虛假的笑容示人。他的言語好似一把裹著糖衣的匕首,甜蜜而又銳利,總讓他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劃上一道口子。末崎正義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讓他將真心話盡數道出的人,這人一開始對他充滿著警覺心,因此他用上了比以往都要多上許多的甜言蜜語去欺騙,卻未發覺自己的謊言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轉為再真實不過的話語。

「我可是打從心底信任你哦,所以你也要信任我。」在他道出這番言論的同時,心裡似乎有一道回音複誦著前半句話,緊接著又有另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告訴他——這份感情不僅是「信任」而已,裡頭飽含著更多意想不到的情愫。冰川勇氣沒有去理會,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好夥伴。」他在說到「夥伴」兩字時加重了語氣,察覺到這點的末崎正義抬眸注視那雙和自己同樣墨黑的眸子,他看不清裡頭究竟裝著什麼,更猜不出那人正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他明白冰川勇氣本就城府深,但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可能傻傻地被欺騙,於是他總是對那人的話語持保留態度。真正開始信任冰川勇氣是在遊戲開始的隔天——也就是他們共同完成第一場遊戲過後——他不確定這麼早便給予完全的信任是否過於魯莽,但內心深處總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這人對待自己和對待其他人截然不同。

末崎正義在經過一番縝密的思考過後,毅然決然選擇將所有的信任投注在這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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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先表白,只是在並肩走著時就不知不覺牽起了彼此的手;在低聲談天時就不自覺墜入對方眼裡的星辰大海;在享用下午茶時佯裝要替對方拭去嘴角的鮮奶油而吻上了那雙柔軟的脣。誰也沒有在他人面前放閃抑或宣誓主權,他們維持著好友般的相處模式,偶爾做些親密熱辣的事。從沒有人認為他倆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他們亦不這麼認為。

即便不將那份感情說明,心意仍能確確實實傳到對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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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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